第三六章：望去翼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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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雁楼坐落在回雁峰下，因回雁峰而得名。这回雁峰，号称衡岳七十二峰之首，形似一只回旋的鸿雁。虽然只有三十余丈高下，却因为北雁南来至此驻足，飞不过衡阳而闻名遐迩。便衡阳，亦因此别号雁城。

盖其山形优美可观，山顶更有一座千年古刹，又有回雁楼相得益彰，故本处附近一带，也堪称庙会胜地。游人往来如织，气氛颇为活跃。

白云低和鲁渔两个被色欲熏心、不顾朋友道义的阳虎临时抛弃，都十分的气不忿。

他俩憋着难受的心理，在后头觑着阳虎跟那黄衫少女的背影尾随，打算到时候突然现身责难，好好地羞一羞他，叫他在小美女的面前丢个大脸，以报此忘友之仇。

谁知毕竟路上人流太大，他两人跟踪不多一会儿，就失去了目标。阳虎和黄衫少女的影子根本不知道已消失在何方。

两少年人面面相觑了一会，好在知道那两个此行前往的终点就在回雁楼。

故而，在简单嘀咕商量了几句后，白云低和鲁渔也不管其它，认准目的地，径自向回雁楼投来。

白云低他们就读的雁城乡学，本来尚在花药山西南，和回雁峰相隔不近。不过，今日他们和阳虎一起游逛，已从石鼓方向沿着湘江河岸走了一段。

所以从遇到黄衫少女的地方算，到回雁峰确实已没有多远。

可是路上来来去去的人非常多，熙熙攘攘、有些热闹的所在，简直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加以形容。

即便不过这一段不长的路，白云低、鲁渔其实也走得比较辛苦。花了老大时间，好不容易才走了一小半的道。

毕竟此时正值庙会期间，远远近近的人们，都兴高采烈地来到城中赴会。炮仗之类，不时燃放，袅袅烟雾，融汇入人们的蒸腾喜气中，同时冉冉上升，越显吉庆。

进入城市，格局与以前在乡村时大不相当。白云低和鲁渔好歹在这里读了三年书，没事的时候又经常到处闲逛，对于各种街坊巷道都已有相当的了解。

平整的砖石街道上，虽然偶尔也能看到一两只鸡鸭猫犬，懒懒散散地散着步，可是只要被人一注视，它们立即如飞溜走，瞬间便不知去向。

沿街店铺门面和路边摊，一家紧挨着一家，彼此衔接、相互烘衬。都饱饱攒足精神，要趁着这十几天工夫，好好地稳赚一笔。

非常时期，各家的生意也相对兴旺，出入的顾客不再像往常那样，零三落五、稀稀拉拉。

各主要街道上，更是人头攒动，且大都身着盛装、神清气爽。走路姿态摇曳，形形色色、千姿百态，不一而足。

即便绝大部分仍只是些短衣蓝褛之辈，值此同喜同乐的吉日良辰，他们脸上焕发的红光，也不比其他那些锦衣玉食、心宽体胖的富商豪绅们少或者淡。

浓浓的喜庆气息，哪怕偶尔匆匆掠过一张似有愁容不展的脸，却也旋即消散，荡然湮灭。满城尽都欢喜繁华，满腹皮不合时宜者，自当寥寥无几焉。

受到周围人群笑语喧哗的环境感染，白云低、鲁渔两人边看路边风景，一边向前举步。